余夏心里并没有放松,她自己也是女人,太明白女人的心理。小可怜儿还是会介意的吧,她又解释道,“我和她也不是很熟悉,但她帮过我,所以我想还人情。但如果你不希望我见她,我就不去了。”
“你去吧,我相信你,我就在家等你。”王慕倾反而在安慰她。
余夏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可怜儿,你真好。”
旁边的秀儿简直要气炸了,但这次她管住了自己的嘴。说白了,都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上次的经验告诉秀儿她以后都不该多嘴,尽管她知道余夏说谎了。
“晌午你回来吃饭么?”王慕倾眼巴巴的看着余夏,她的手指攥紧,像是一个不安的孩子在等待着什么。
“应该差不多,但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先吃饭,别傻等。”
“嗯。”王慕倾朝着她笑了笑。
“那我走了?”
“嗯。”
余夏转身向外走,转身的一瞬间她便开始想念了,她几次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她想越是回头恐怕就越会不舍,到后来只会耽误更多的时间,莫不如早去早回,然后好好的陪着小可怜儿。这样想着,她便狠下了心,加快了脚步。
王慕倾看着余夏越走越远。
{你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一眼就好。}王慕倾就那么注视着余夏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尽头,她也没有盼来一个回眸。
微笑渐渐消失,眼里便全是哀伤。
其实,余夏的解释并没有起到效果,反而加深了误会。她说那里有她的朋友,她要把朋友解救出来,这会让人觉得她去那里只为一人。
为了一个人,一定是在意的,在意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发展成钟情?或者已经是了
人的遐想,海阔天空,没有边际。越想便越觉得哀伤,越那么想就越觉得是那回事,便从刚才的相处中仔细的抓住细节。
她没有摸她的头,没有触碰她的脸,更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那些似乎都在说明余夏不在意她了。
内心里的黑暗感和恐惧感不断放大,即使是天朗气清,阳光直晒。王慕倾依然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冰冷的。
王慕倾平时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独处。做的最多的事便是一个人发呆,但自从认识了余夏,她便把她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余夏。
但这样还是不够么?她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余夏。
{余夏,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捧上我的心,祈求你留在我身边,可不可以?}
余夏这次是直接从楼外楼后门进的, 那里白天有下人在洗衣、砍柴,余夏只需拿点碎银子,便不会有人拦她的路。
她轻车熟路走到了柳枚的屋子。
柳枚穿着端庄, 正坐在桌前一手翻越书籍,一手执笔书写着什么。她翻书的模样很认真, 细眉微蹙,窗子开了半边, 身后日光打到她身上,偶有清风, 发丝飞起,构成一副赏心悦目的美人图。
余夏心想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流落到青楼之地。
昨晚她想了那么久,几乎每个人她都有办法试探, 但唯独柳枚,她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柳枚对原主是熟悉的, 光凭借着这点余夏就吃亏了。要是试探,以柳枚的机警, 加之之前她就对自己有戒备, 她很难从她身上窥探到什么不说, 可能反倒被柳枚套出话来。
也许是关于阿落和素红的那个梦, 也或许是心底里有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余夏觉得暂时她该相信柳枚。
“你看够了么?”柳枚连头都没抬,便知道进门的是她。
“我来是请你帮我诊脉的。”余夏把敞开的房门关上。
“我还以为余公子忘了您自己中了毒呢。”柳枚把笔放在笔架上,那双眼睛一看余夏,余夏莫名其妙就心虚了。
“我这不是来了么。”都说不打笑脸人, 余夏现在脸上的笑别提有多灿烂了,“我正好有疑问请你帮我解答?”
“我还以为余公子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呢。”张口一句余公子, 闭口又是一句余公子,明显的讽刺。
“我这不是脱不了身嘛!”余夏觉得不对劲儿,她怎么感觉自己在柳枚面前,气场就被压矮了半截呢。
柳枚看了她一眼,颇为无奈的过来给她探脉。
“怎么样,我中的毒有加深么?”这几天余夏吃的东西都没有特意注意什么,她想她既然中毒又没什么症状,可能中的是慢性毒,那极有可能是身边伺候的人给她每天加在饭菜里。
柳枚摇摇头,她比之前多说了一些,“这毒不是最近中的,应该在你体内存留了一段时间。”
余夏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那差不多该是在国公府中的毒。
“那能不能判断出大概的时间?”
“不能确定。”
“好吧。”
“之前我怕你担忧害怕,未曾告知于你,但若是不说清楚,恐怕你又该这般的不放在心上,你可知这毒足够毒死一个壮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