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阿爹先喝了一碗汤,端起饭碗一边吃饭一边说:“刘癞子人是活过来了,只是后半辈子都得躺在床上了。
昨日进了镇子里先将刘癞子送到了医馆找大夫,大夫一见肠子都流出小半截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烈酒清理了伤口,把肠子塞回肚子里再用针线缝合了伤口,灌了几大碗汤药后只能听天由命了。
赶着时间张村长领着人转头就去了衙门,看守的衙役在张村长口中得知了发生的事情,看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王宝儿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么瘦小的一个姑娘家竟有这么大本事砍伤一个青年的汉子。
受伤的汉子还在医馆里不知生死,衙里赶紧去后院请了官老爷上堂,大林村的村长也赶着进了镇子,纪家兄弟不放心也跟直一道来了。
他们来的凑巧,官老爷正吃着晚饭,一听衙役通报得知自己管辖之地竟出了这么大事,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赶紧换上了官服喊上师爷到正殿升堂。
正殿内灯火通明,左右四个衙役异口同声“威武~”气势威严声音洪亮,众人皆下跪朝拜,官老爷面目正气,威严的稳坐高堂。
“堂下何人?何事禀报?”
张村长也是头一回见这么大阵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不清话事情经过。
官老爷眉头蹙起,大喝道:“闭嘴,说话含糊不清,本官衙内事务繁琐,堂下何人能说清所禀之事?”
邢章见大林村村长跪俯在地,身子都在发抖,十分无奈,他虽惶恐但也不至于连话都不敢说。
“禀大人小的乃是清水镇竹溪村村长的儿子邢章”
一个个老家伙还没一个青年汉子顶用,邢章将事情经过一一禀告了官老爷,官老爷怒目圆瞪,捆绑的结结实实的王宝儿感到一道威严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低垂着头瑟缩着身子害怕极了,她从疯魔中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她害怕,怕官老爷砍了她的脑袋,她还不想死。
衙门内灯火通明了一整夜,官老爷派人将下工的捕快都从家中叫了回来,一个个细审了堂上所有人,等到签字画押天色已然大亮。
问完口供捕快二人一组到下溪村、大林村、竹溪村一一核实了供词,直到晌午才回衙门禀告了官老爷。
官老爷大怒,这般和平盛世无灾无战的日子,百姓们都安居乐业,竟有人家心思如此歹毒不好好过日子就罢了,还敢残害百姓。
“本官现已查明,王宝儿实在心思歹毒,堂下王宝儿本官问你,可是你应允家人教唆邢家之子邢南进山打猎?可是你应允家人待他重伤后拒亲?可是你三番五次找上邢家闹事?可是你青天白日之下连六个月的孕夫都敢残害?可是你重伤刘癞子?”
一句句怒声叱问下,王宝儿又魔怔了,审问时已经解开了捆绑她的麻绳,王宝儿在堂下神色癫狂的挥舞咒骂,“是我又怎样?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别打我,别打我,不对刘癞子要死了他不能再打我了,哈哈哈,裴玖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死了吗?是他是他抢了属于我的人生,都怪他,他肚子里的孽种摔没了吗?哈哈哈哈,孽种肯定摔没了”
捕快衙役反应极快,将癫狂的王宝儿押在地上,王宝儿扭头看见邢东,突然温和了下来,“南哥、南哥我是宝儿啊!你快带我走,你是喜欢我的,我们明天就成亲”
“大人”
“竟敢在公堂之上喧哗,堵了她的嘴,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官案上飞来一块官令,“是!”两个捕快拖着王宝儿到正殿门口,往她嘴里塞了布条,挥板打下。
“王宝儿刚刚的话堂下之人都可听清了?”
“听清了。”除了王家人跪俯在地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其余人参差不齐的应了话。
邢南皱着眉头沉声道:“官老爷怎么判的?”
邢东巴拉了碗里最后一口饭,解气道:“哼,官老爷判了王宝儿十年刑期,王家人也好过不到哪去,他们没直接伤人,但是王宝儿有今日这般作为都是他们造成成,官老爷罚了他们五十两银子,一月内缴清,不然全家都一起去吃牢饭,嘿嘿!我心里这个舒坦啊!阿娘还有饭没?我还能再吃两大碗。”
“你都吃三大碗了不撑啊?没了,都吃完了,晚上再吃。”王宝儿被关押十年,再也不能来作妖了,邢阿娘高兴的很,哪怕是训斥邢东勾起的嘴角都没下垂。
王宝儿那事过去已经半月有余了, 邢小妹受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天气也愈发的炎热了起来,只是再热的天气也阻挡不了邢家人的好心情。
一大早牙行的小伙计亲自上门来了, 正街上有两家吃食铺子下月到期后就不续租了,他得知后立马就来竹溪村找兄弟俩报信了。
“我跟你们一道去看看, 正好去你们王叔那坐坐。”邢阿爹一大早本想下地穿着满是补丁的旧衣服, 说完就回屋换了件干净的好衣裳。
天气炎热的很, 裴玖身子越来越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回受了惊吓,最近胃口差的很,天天跟吃猫食一样, 邢南凑近他道:“天气炎热你胃口不好,我回来给你带些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