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接待邢东跟邢南的时候才上工没几日,这些日子在牙行里也是做着些打杂的活,还没跟那些老油条学精明,邢东这么一砍价,他就老老实实的说出了最低价,“这、铺子老板说了最低一两八钱,可不能再少了,低于一两八钱他不给租。”
说完小伙计就后悔了,要是一两八钱的月租他就没工钱了,两条粗眉拧巴的跟两条大毛毛虫似的。
邢东看出了他的窘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那就一两八钱的月租,咱们这就去签租契,你放心,工钱少不了你的。”
到牙行签了租契交了六两银子的押金,租金等下月原租户老俩口搬走后他们再交,给牙行收了一百文中介费,临走时邢东将小伙计拉到一旁给他塞了五十文,“小兄弟辛苦你了,这钱你拿着喝酒去。”
小伙子小心的将铜板塞进怀里,欢天喜地的将父子三人送出了牙行。
“先去买些酒肉,中午上你们三叔家去吃。”邢阿爹双手背在背后,看的出来心情很好。
邢南惦记着给小夫郎买吃食乐颠颠一个人走在了前头,先到糕点铺子买了一罐子糖渍梅子,核桃酥跟奶黄糕各称了一斤,“核桃酥跟奶黄糕再各称一斤,给你们三婶跟两个孩子吃。”邢阿爹斜了一眼邢南,憨货一个,除了家里人就不懂一点礼节。
被阿爹鄙视了,邢南也不尴尬,满意的接过封好的糕点跟罐子放进背篓里,脚步生风的朝云客来走去。
“哟!小兄弟许久没来了,这回打着什么好猎物了?”白白胖胖的陈掌柜站在柜台里面从进门的客人里一眼就瞧见了人高马大的邢南。
邢南朝他抱拳,“掌柜的好久不见,最近家中事务繁多没怎么进山,今日是到店里来买烤鸡的,我家夫郎身子重胃口不好出门前特意跟我说了想吃云客来的烤鸡。”
陈掌柜拍着肚皮笑呵呵的说道:“那我可得给你打个折。”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包两只烧鸡,半斤卤猪耳包两份,再来一斤卤肉包两份。”
“稍等片刻,这就去后厨给您打包。”跑堂伙计大声吆喝着就去了后厨。
烧鸡卤肉这些都是提前做好的,因此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跑堂伙计就打包好吃食送到了邢南手里。
邢阿爹跟邢东在隔壁酒铺打了酒,到云客来跟陈掌柜打了招呼,父子三人赶着饭点去了王老三家。
“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快坐,小云儿去厨房给你二伯跟两个哥哥去拿碗筷,跟你阿么说多炒两个菜。”王老三见着二哥跟两个侄子上门高兴的很,指挥着大女儿进厨房去帮忙。
王云很喜欢这个话少的二伯,小时候经常带着她骑大马,每回来都会给她跟弟弟带好吃的。
“二伯,大哥、三哥好。”
王云跟邢小妹差不多大,笑起来活泼乖巧。
“来来,快满上。”王老三拎着酒坛子要给大家伙倒酒,邢南起身接过,“三叔我来,你坐着。”
“行,今儿三小子可得陪三叔多喝几杯啊!”
“应该的。”邢南端起满上的酒杯,“三叔我敬你,裴家跟王家的事多谢你出手相助。”
酒杯一碰,邢南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谢什么谢,我是你叔,都是应该的,再说谢这酒也别喝了。”王老三佯装怒像低声呵斥道。
“哎呀!三叔你快喝,我还等着敬你呢!”邢东夹了一块猪耳朵,脆骨被咀嚼的嘎吱作响,笑嘻嘻的盯着王老三手里的酒杯。
王老三的怒像装不下去了,大笑着饮尽杯中酒,推杯换盏,几个汉子喝酒跟喝水似的,屋内一片欢乐。
趁着汉子们都不在家, 邢阿娘烧了两大锅热水,家中四人洗净了头发关了院门坐在凉棚下晾着头发。
裴玖身子重,卫青燕先搭了把手, 帮着他把头发洗的干干净净,热乎乎水流冲洗着头皮舒服的整个人都酥麻, 揉搓皂角起沫, 再抹到头皮上轻轻抓挠, 只觉得浑身轻松。
原本枯黄毛躁的长发现在养的乌黑水亮, 冲洗干净后用布巾细细擦拭,裴玖躺在躺椅上,一头乌黑的秀发垂下好似一条瀑布。
“玖哥儿的头发又黑又软, 梳起来顺滑的很,一点都不打结。”邢阿娘一头长发已经晾的半干, 拿着梳子一下下给裴玖梳顺长发。
邢小妹发量少, 瞅着裴玖乌黑浓密的长发羡慕的不得了, “怎么我的头发就不能长多一点?”小小的人,坐在小板凳上捧着脸跟个小大人一样还叹了口气。
裴玖笑了笑, “等你再长大一点头发也会跟着长的,阿爹阿娘发量都多, 你不必担心。”他伸手摸摸了邢小妹的蓬松的头顶, 发量确实比一般孩子的少, 还小呢!再长两年就好了。
“呜哇~~呜哇~~”
“小鱼儿醒了,快进去看看, 别滚下床了。”
卫青燕顾不上头发还滴着水, 赶紧进屋将小鱼儿抱了出来。
“大哥么我来抱小鱼儿, 你先把头发擦擦干,衣服都要沾湿了。”邢小妹随手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