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家打了一口井,那井在厨房后头,牧鱼从厨房后门出去之后,没多久就抱回来一个绿油油的大瓜。
苏青见状也连忙刨完最后一口稀饭,放下碗,往牧鱼这边走来。
“哇,鱼儿哥,这寒瓜也太大一个了吧。”
牧鱼取了一把菜刀,放在瓜身中间,用力下压,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那瓜就开了。
里面的红壤就露出来,上面沾着许多黑色的瓜种子。
牧鱼连忙把瓜切成一块一块的,这时苏墨金氏几人都围了过来。
“这瓜红得真漂亮!”苏墨道。
“阿墨,你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牧鱼给苏墨递过来一块瓜,苏墨接过来,吃了一口,赞叹道:“好甜!好凉!你们快尝一尝。”
几人各自拿了一块,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鱼儿哥,真好吃!”苏青咬了一大口,“比枇杷柿子那些还好吃!”
金氏吃了一口,顿觉又脆又甜,这瓜镇过,冰冰凉凉的,水分又多,吃上一口,暑气都散去了不少。
几人一顿吃,整个瓜很快就叫五人吃完了。
“外祖母,这瓜结了多少个?”
金氏道:“我倒还没细数过,你们且去数一数呢。”
“好。”牧鱼听了拉着苏青就往后院跑,仔仔细细的数了。
有的瓜大,有的瓜小,大的瓜如今有十五个,小的瓜就多了,甚至有的还在开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结。
又过了几日,金氏摘了八个瓜下来,一个瓜自家留着吃。
其他的,一个给了苏东家,一个给了苏南家,一个给了文菘蓝家,一个拿给了魏靖和乔阳。
剩下的三个瓜,一个送去了牧家食铺,另外两个瓜则拿去了荷溆楼,
总之人人都有,不过都只能尝一尝味道,吃不尽兴。
后来知道这寒瓜是金氏种出来的,还纷纷央请金氏多种一些,可把金氏美的,当即承诺明年一定多种。
你就帮我撑门面,私塾里面的琐碎杂事,我来管,如何?
九月十二日,乡试结果出来,槐安镇只有一个人入榜,那人是华千柏。
本府城排名三十八,已经是这么些年来槐安镇排名最高的了。
一般来说,乡试三年一次,每次参加乡试的秀才有十几万,但最终录取的也仅仅只有一千人左右。
这一千人打散分布到全国各县,每个县也才一两人而已,槐安镇能出一名举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苏青听见这个消息后,心里瞬间沉了下去,但知道岑翰飞此时还未回来,他只得按住焦急担忧。
两日后,听说去府城考试的学子们回来了,苏青连忙同牧鱼打招呼,要去岑家,牧鱼不放心他,便赶车送他去。
去的路上,苏青脸色苍白,一语不发。
他当然知道岑翰飞为了此次乡试有多刻苦努力,只是世上很多的事情,不是你刻苦努力就能成功的。
是否考中举人,对于苏青而言,并不是很重要,他只是担心岑翰飞无法接受这番结果。
马车很快就到了岑翰飞家,那院门开着,里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牧鱼和苏青跳下马车,便往院子里走去,刚到院口,才发现是岑翰飞在与他娘说话。
岑翰飞风尘仆仆,应当是才归家,他的身形比一个多月前又消瘦了许多,苏青见此,眼圈都红了。
岑翰飞没听见动静,仍旧和他娘说着话,倒是他娘面对着院子,正好看到牧鱼他们,连忙大声招呼道:
“牧掌柜,阿青,你们来啦,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
岑翰飞听见苏青的名字,猛得回头,四目相对,两人一时之间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牧鱼不好打扰他们,便随岑翰飞的娘亲进了屋子,岑翰飞把苏青拉到旁边。
苏青才流着泪问道:“呆书生,你,你可难过?”
岑翰飞听了笑道:“当日看到结果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但这两日,心里已经想开了。”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瞒你,乡试之前,我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落榜的心里准备,我温书的那些时日,不知是为什么,心里总是很紧张,那些书虽看了,但看了又忘,怎么也记不到脑子里去了。”
说完,伸过手,替苏青揩了泪:“别伤心,我如今也算了却了心愿,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你不必替我难过,此时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轻松。”
苏青不信:“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有什么好骗你的呢。”说完,又想起一件事情,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
“这是我在府城的时候,看见的,觉得和你很是相配,便买了下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岑翰飞一边说一边展开那个小木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只缠花银镯子,很是好看。
苏青一见,便喜欢上了:“真好看,没见过这么好看别致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