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听到声音过来后那些人都已经跑了,不知道样子报不了官讨公道,刘东只能自认倒霉。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对面应该有五六个人,被打时他担心伤到手影响干活特意护着手:“他们开始,拳脚一直冲着我手和胳膊来……”
专门冲着断刘东手脚去让他无法干活,除了孙明耀不会有别人。
昨天在店里落了面子,这是给他们的警告。
开店到现在镇上没人敢到长盛斋闹事,就是知道他们跟知府能说上话。
孙明耀敢口出狂言要拿下长盛斋,见事不成又对他们店员下手,丝毫不怕事情闹大。
又是从县上来的,背后估计有些来头。
“这还等什么,不得报官去。”过来得知这事,赵潭说道,“他身份再大还能大得过王法?”
“刘东没看到那些人的长相,就算报官查出来,抓到的不过都是些替罪羊。”廉长林道,这样费时费力根本伤不到背后的人分毫。
“那怎么办,就这样吃下闷亏。”赵潭想着就不得劲。
孙明耀看样子是要非买下长盛斋不可,为人喜怒无常要让他打消念头不是易事。
在没弄清他的身份之前,他们不能贸然行事。
店里除了罗英和罗纷,其他店员都是男子,住的地方在一处,过来店里都是三两作伴有个照应。
罗英她们已经从娘舅家搬出去住,路上要是有人对她们下黑手,两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抵抗不了,事情没解决前得请人暗中护送才行。
和廉长林商量完,蒋辽要去镖局请护卫,边上安静下来的赵潭突然开口跟他们揽活。
“你们就快关店了,这会儿去请人再回来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我送她们回去吧。”
“你今晚送她们回去没问题,明天还能赶早送她们过来?”蒋辽问,“你不用去码头了?”
廉长林也奇怪看他。
“那边不都是那些事,少去个一两天耽误不了。”赵潭受不了被他们这样盯着看,厚着脸说,“免费给你们干活还不乐意,搁这儿挑刺呢。”
赵潭和码头那些管事相互处不来,上次聊过后没再听他提起,最近他来店里实在有些勤快,蒋辽不免怀疑他已经跟人闹开了。
“码头那边出什么事了?”他问赵潭。
“老样子,能有什么事。”赵潭说,“行了你去请人吧,不用送我就不送了。”
廉长林不注意可能没看出来,蒋辽还是知道的,事关罗英她们的安危,哪怕请了人护送赵潭私下也会跟着,蒋辽让他注意点别给人发现了。
蒋辽去完镖局还要去余宅问情况,以防店里有事廉长林没一起过去,牵着马站在店门外,看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蒋辽驱马出去,见他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廉长林仰脸看他,犹豫了片刻,最后摇摇头:“没事。”
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蒋辽说:“回来应该会晚点,回村的话不用等我。”
“我在店里。”廉长林望着他,眼底带着抹执拗。
等他回来肯定天都黑了,廉长林很坚持蒋辽就没劝,这小子要是犟起来反正是劝不住的。
“东福酒楼我倒是了解。”听蒋辽说完,余枫道,“孙明耀这个人没什么身份,不过他的胞姐是尚县县令的小妾,这小妾很受宠,最后连他都跟着住到了县令府上。”
“孙明耀在县上经常仗势欺压百姓,最后还闹出人命,县令怕引起民愤暂时把他送到这边避风头。”
“前段时间县令大寿他回去祝贺,他姐就是再受宠他也不过是寄人篱下,其他几房哪能甘心让他一个外人骑到头上,他这趟回去自然是落不到好。”
所以孙明耀开始只是想买方子,现在急需做出成绩回去长脸,才势必要拿下长盛斋。
仗势欺人一直都有县令给他兜着,小镇上的知府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了,蒋辽理清了关系问道:“何大人不能动他?”
“倒不是不能动。”余枫想了想,继续道,“这么说吧,以何大人的业绩其实早就可以高升,却一直在镇上做他的小知府,就是因为上头有个县令压着。”
蒋辽听完了然。
何墉是可以替他们出面处罚孙明耀,但上面的县令如果追究起来对何墉会很不利,官大一级压死人,随便一个罪名就能撤走他的官。
蒋辽和廉长林不会就怎么让人欺负到头上,何况孙明耀不仅是伤他们的店员,更是要吃下长盛斋。
即使何墉这里行不通,他们也会换别的法子。
余枫端着酒杯观了片刻,仰头喝完,拿来酒壶斟满酒:“这样吧,不管你们要怎么做,先别轻举妄动,我让人给县里寄封信探探口风。”
蒋辽转起酒杯,里面的月色被晃散。
区区一个孙明耀,要收拾起来他有的是办法,但孙明耀背后是县令就不好冒然出手。
余枫没跟他们透露过自己的身份,蒋辽能猜出他身份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