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辽叔忙着呢,这会儿可没功夫陪你玩,来娘这儿,娘带你去找哥哥姐姐去……”周梅把儿子抱好,没哄两句小家伙安静下来躺得好好的。
现在村里除了蒋辽,最有钱的就属李家了,孙子满月宴手笔一挥就摆了几十桌宴请村民。
李叔的野兔养的好最近又搭了新棚,儿子在镇上又是掌厨又是管事,大孙子送去私塾念书,听说以后小孙女都要送去,早两年谁能想到他们会有这等好日子。
大伙儿看的着实羡慕。
不过他们口袋的钱虽然远远比不上李家,但比起以前已经好太多了,家里有人在作坊干活的更是不用担心会过苦日子了。
现在看到蒋辽,他们又不免好奇,今年村里需要出丁从军的有好几家,不够钱的都想法子凑齐钱给官府放行。
怎么都没想到,蒋辽和廉长林都那么有钱了竟然还去从军,最后去的还是廉长林,这事每次一说起来怎么都说不完。
蒋辽和李家的亲戚坐一桌,除了李芳都是些他不认识的人,听他们热情闲聊了一阵,他下意识摸出腰间的玉笛,手指抚上那片竹林,触感光滑。
壮子走过来在旁边站了一阵,说了句什么后一屁股坐到他旁边。
“林子偏心……”
蒋辽转头看他:“什么?”
壮子鼓着腮帮子,气鼓鼓道:“林子偏心!他都不给我做笛子!”
蒋辽听得好笑:“你一小孩要什么笛子。”
“这些不就是给我们小孩玩儿的嘛。”壮子伸手过去,“辽叔你把笛子借我玩玩。”
手没摸上去,笛子就被蒋辽收走了。
“今天凳子都没坐热你跑出去几回了,等下给我弄坏了。”
“辽叔你太小气了。”壮子不满地看他。
“我还能更小气,”蒋辽把玉笛收回身上,“以后看都不给你看。”
“辽叔你咋能这样,一个笛子我还拿不稳吗,还给弄坏了,骗谁呢,那么大个人还欺负小孩……”
李婶他们都忙着招呼客人,石头跑去厨房帮忙,石块牵着二丫过来凑热闹。
玉笛精致,他们巴掌小拿不稳就得摔地上,哪怕知道摔不碎蒋辽也不乐意给磕出点印来。
这几个小鬼现在都能说的很,已经不好轻易打发了,蒋辽答应下次带他们去跑马才终于消停下来。
把客人都安顿好,李婶终于得空上桌,对蒋辽道:“现在咋那么忙,天天搁外头跑,以后啊,怕是不乐意到家里坐坐咯。”
“您说的哪里话,最近事情比较多,都堆着没忙完就赶过来了。”蒋辽冤枉道,笑道,“您别看我烦了不让我进门就行。”
“家里大门都敞着呢,谁敢不让你进,啊,谁敢不让你进门。”刚才见他就没怎么动筷,光跟人喝酒,多久不见胃口还小了,李婶给他夹菜,“多吃些,这一天天的,忙点就没忙点,可别不好好吃饭……”
廉长林那天把话都说开了,蒋辽是什么样,李婶都看在眼里,没想过要劝他。
人啊,就活一辈子。能好好的就成,该折腾的不该折腾的,由着去好了。
现在天黑的晚,傍晚宴席散场,蒋辽回到家时太阳还挂在天边。
最近一直都忙,他其实也经常回来,就是每次呆的时间都不长,晚上已经很久没在家里住过。
可能在这里生活久了,一进来总会觉得恍惚,感觉哪里都空落落的。
后院的菜地种着青菜,李婶平时会带二丫过来打理,顺道打扫下家里。
蒋辽回来时都会收拾一下,现在看时间还早,他走去厨房打水。
家里经常打扫一直都很干净,每次都不需要怎么折腾,他很快清扫完堂屋。
廉长林平时看完的书籍都会自己整理好,进房间看到案桌上他没用完的书纸,蒋辽过去收拾好放去书箱。
打开箱子,意外看到他去年画的水车图,剩下的那些纸张,有他写的长盛斋的店名,还有他教廉长林写下的简体字。
蒋辽默声望了半晌,把书纸放好,看到箱底露出的一点书角,他鬼使神差伸手拿出来。
好像是廉长林从哪儿得来的画册,翻开看到里面露骨的画像他愣了下,往后翻了几页,低笑出声,合起来放回去。
怪不得当时吓成那样。
把家里都打扫完天还亮着,蒋辽出到堂屋,随手从小书架上拿出那本廉长林走之前经常看的杂记。
刚打开他就停住手,视线落到夹在中间的纸条上,默读完上面的字抬手翻页,嘴角笑嗤。
真是长本事了。
我倒要看看,谁先打断谁的腿。
商队
自从赵潭离开码头,在他手底下干活的兄弟经常被上头的管事打压,现在全都干不下去要另谋出路。
外面世道乱,行商危险商人越来越少,但相反,这时候走商确实会比以往更多些机会,赵潭打算带兄弟们出去闯闯。
拖家带口的兄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