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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微h)(1 / 2)

有人曾经调侃明珠或许是他们之中最早结婚的人,却在暮冬时节见证了钟家长女先一步的订婚时刻。

然后同样的一批人在初秋参加了明珠和纪明途的婚礼,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一语成箴。

如果说钟家已是兰城名流,那高家与纪家的联合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仪在圣坛前引领着新人宣读着永不变心的誓言,明珠的思绪却飘到了那个静谧的夜晚,幽幽的蓝光笼罩在他们身上,鬼使神差地,明珠脱口而出。

“我愿意违背天性和你在一起。”

司仪愣了一下,台下观礼宾客也都鸦雀无声,明珠看着眼前男人从善如流地从花童手里拿过戒指,主导了小插曲后的一切流程。

冰凉的触感覆上唇瓣时,明珠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欢呼与祝福,心里才隐约有些沉小姐到沉太太转变的实感。

稍纵即逝的一个吻,明珠被伴郎伴娘们簇拥着下台,流光溢彩间,所有人的视线汇聚在这位美丽的新娘身上,他们视线中的所有情绪揉圆成珍珠镶嵌在她的耳垂,化为温润的光点。

明珠换上月白旗袍挽着纪明途的胳膊敬酒,几桌下来她的面颊早已染上一抹胭脂色,直到在酒店外站在送客的冷风吹拂,维持着她迷蒙边缘的思绪。

高家纪家聚在一起说着话,明珠注意到一向活跃搞怪的高鸿此时反常地站在人群外默不作声,红着眼巴巴瞧着他俩。

几个表兄弟里,她也只和高鸿年纪相近故而也最亲密,走到他身边玩笑道:“小嘴又可以挂油瓶咯,是不是期中考出成绩又要开家长会了?”

“大喜的日子怎么净说些让人想死的话”高鸿抿嘴,觑了明珠一眼,突然扭捏,“你都不住在家里了,谁来给我签字。”

明珠忍笑,见小孩眼角泛红强撑着自尊嘴硬的样子也不好放肆嘲笑:“可是半山别墅和高宅出门左拐只隔了两个红绿灯诶”

抚了抚少年的肩膀:“说起来新家离你学校还更近你放学可以来陪我吃饭呀。”

语毕,高鸿脸上色彩有如失控的信号灯红绿掺杂变化:“哼哼,也是,姊姊从来都是和家里人住,上了大学也没住宿过,纪家倒是人多,可惜姐夫和你搬出去独住,如今要开始习惯独守空房咯。”

明珠愣了片刻,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身边人流涌动,明珠来不及深思便投入到新一轮的推拉恭贺中去。、

等把所有宾客送走后已是夜半,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时,纪明途半阖着眼靠在床头,电视里播放着一部上世纪的好莱坞爱情电影。

明珠放下浴巾,掀起床榻被角钻进去,刻意放轻的动作还是惊醒了眠浅的男人,四目相对后,明珠张了张嘴:“我洗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温莎结早已散开挂在颈间,露出的胸膛起伏,混杂着酒香,疲惫混乱却也散发着令她迷醉窒息的诱惑。

明珠隐约期待着在一切喧嚣欢腾沉静下来的夜晚时分,从相识到身体的坦诚相对,她与纪明途之间最亲密的时刻,哪怕是今天婚礼上的那个吻,和往常约会结束的一个晚安吻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有时候明珠觉得和纪明途相处像是在预判一场暴雨,上一秒猜测他在酝酿可下一秒又放晴,导致说话前要纠结很久,说些什么才不至于让雨滴打在自己身上。

眼前的事物在前后移动,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电视机的蓝光在明珠瞳孔中绽放着重影的烟花,她说不出话,只有无限的轻喘,还是招致了狂风暴雨,从额前一路滴打到小腹,酸胀蔓延全身所有的感官一齐叫嚣充斥了耳膜。

一只手顺着肌肤游移向上,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顶端。

明珠的双手无处安放,随着身上男人的律动时而搂住他的脖颈努力贴近他寻求一丝心软,时而又在沉浮中双手脱力垂落在真丝床单上,指尖的汗滴湿润一方冰凉。

雨停云散,明珠趴在纪明途的胸膛上平复呼吸,有些失神地盯着白色的墙壁,感受着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酥麻。

悄悄地撑起身子上挪了几寸,伸手环住了纪明途,把脸埋进了枕靠中,十足依恋的姿态。

纪明途早在她动作时就神志清明,室内除了呼吸声就是电视机里痴男怨女的互诉衷肠,抵死缠绵,难以否认,这的确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情。

可是上瘾伴随着的是未知。

他拍了拍身上人的背,伶仃的蝴蝶骨在掌下仿佛一握即碎,站起身来到窗边燃了一支烟,深蓝的天边悬挂一轮皎月,纪明途深吸一口,一言不发地感受着苦涩填满脾肺。

过肺的抽法是要命的,但也确实能压抑住内心不受控制要喷薄而出的情感,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太过陌生且多余,他早已丧失了与其构建新链接的兴趣。

“抱我一下。”

他转过身,入目便是女人环抱着薄毯支着上半身侧坐,长发铺散了一身,借着月光打量,像是误入人间的精怪,对视的瞬间像要把在人间浸淫的所有不纯粹撞碎。

做人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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