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珵洵听他把话说得如此狭隘,向来温和的脾气也一下上来,“人家求上门爸就应下?那我冒昧问一句您把治病救人当成什么了?吃面吗?”
“对你来说不就是吃面?不然你霍珵洵顶级名医的头衔是什么?笑话?
行了,在外头你可以摆摆你名医的架子,但在我面前没必要,反正病人我已经给你接下,你不治也得治,否则当心影响你仕途,而且我相信你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
霍衍汌到现在都憋着一口他们兄弟几人因为唐筝忽视疏离霍棠筝的气,所以说话语气难免夹带情绪。
再说他答应过小筝会想办法让他们三兄弟留在京都,就自然会办到,而现在那几份病例,呵,不敢说够霍珵洵忙个三年五载,但是一年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如此阻断了他和唐筝相见的机会,他相信随着时间推移他定会慢慢将注意力再次放回到小筝身上。
霍珵洵看着阴沉冷意上身的霍衍汌,骨子里突然生起一股叛逆,“原来爸还知道担心我仕途?”
“废话,我是你老子,我不担心谁担心?”
这下霍珵洵不跟他客气,随后重重啪一声将刚刚翻至完的病例甩在他面前,脸色冷郁,声音冽人,“那就请爸睁大眼睛好好把这些病人情况看清楚再来担心,别光顾着只动上唇和下唇。”
霍衍汌:“……”
要我与天争命,你当我是救世主吗?
霍衍汌装模作样看完霍珵洵甩来的病例后,不痛不痒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真是可笑,这些病例是他亲自所找,难道他还会不清楚他们一个个情况?
只不过,呵……
霍珵洵见他翻录完病例脸上没有任何异色,讥讽嗤笑,“爸觉得呢?”
“我觉得没问题。”霍衍汌想也没想回答,反正这些都是将死之人,他们的亲属也压根没指望他们能再活,就当死马当活马医。
“既然如此,那爸就自己去治吧。”霍珵洵说完就要走。
倏的霍衍汌脸色一沉,“站住,珵洵你什么意思?”
霍珵洵扭头,不冷不热,“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耳朵聋了?”
“你放肆,我是你父亲,你怎么敢对我这么说话。”怒不可遏的声音从霍衍汌口中愤怒吼出,聚着一股低冷阴骇的气息。
大手攥紧,他眯眼冰冷看着面无表情的霍珵洵,体内怒意蹭蹭往上冒。
先是霍珵胤逆他,如今倒好,连向来性子温和的霍珵洵也逆他,这让为人父亲的他威严往哪搁?
“父亲父亲,先父再子,但你扪心自问你对我这个儿子都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不过是没经过你同意私自应下了几个昔日好友病重的父母而已,再说以你的医术又不是不能治,你又何必摆谱?”霍衍汌怒戾说道。
顿的霍珵洵也不惯着他,字字寒冰刺骨,“你那是不经我同意应下吗?分明是不过脑子把我置于火架上,而且爸刚刚没带眼睛看那些病例?要不然上面的胃癌,肺癌晚期几个大字看不到?还有心脏衰竭,器官衰竭病危通告您没看到?
对,我是医生没错,救死扶伤也是我的职责和份内之事,但您看看你应下的这些都是什么病人,要我与天争命,你当我是什么,救世主吗?”
霍珵洵的声音吼得也很大,大到霍衍汌有瞬间愣神,记忆里,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对他这个父亲。
“还有事吗,没有我……”
“来人,上家法。”
霍珵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衍汌打断,紧接着就见他按动一楼内线阴恻恻吩咐。
吩咐完后,他还冷冷扫了眼霍珵洵,用以往从未有过的冷音开口,“老二,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些病人你接还是不接?
如果你接,爸可以既往不咎你刚刚的放肆,如果你不接,那爸就要替霍家列祖列宗好好惩罚你。
因为你身披白大褂,却见死不救,不仅不救,你还强词夺理拿与天争命来说事,但你别忘了,打从你披上那件白大褂后,你这双手就注定要与天抗争,因为这是你的使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亲想对我动家法直接上就是,又何必弯弯绕绕拿列祖列宗来说事。”霍珵洵油盐不进看着面目狰狞的霍衍汌,讥讽。
顿的他的怒火瞬间点爆,狠狠咬牙,“好,很好,这可是你自己找的,逆子。”
几分钟后。
一楼客厅响起了皮鞭啪的抽响声和霍珵洵隐忍低沉的闷哼声,整个偌大霍家像是被冰笼罩,阴冷骇森。
特别是旁边并列一排站着的佣人和司机,这会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就这么怔怔看着后背血肉模糊一片的霍珵洵,心脏揪紧,眼眶湿润。
话说二少爷这次到底是怎么惹怒到老爷了?还有老爷下手也太狠了些吧。
当然这还是小事,现在最大的事是他把他们手机全部通通没收,并且还让他们站在这里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