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明一边觉得实在太丧病一边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冷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认真回答。”

褚江沅趴在床边侧头看着他, 宁逾明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看人像看着全世界的眼神了，但还是不免有些动容，同时毛骨悚然。

褚江沅终于平静下来，他轻声道：“我知道的, 你真的要走了, 走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你怎么知道的, 你黑了我的电脑和手机？”

褚江沅摇了摇头，“不需要的, 我没有哪一秒不在看着你, 看出来你要去很远的地方，是很简单的事。”

他喃喃道：“小飞你啊, 就好像卸下一身包袱想要去远行的人，我有一种你不会再回来的预感。”

褚江沅，并不意外的非常敏锐。

“你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反而做这种事？”

“我并不是可以让你停下脚步的人，对吧？”褚江沅痴痴笑着：“所以我想把小飞留下来，留到留不住的那一天。”

“我只要想到只有我和你一刻也不分离地呆在家里, 就幸福到发抖。”

“警察什么的小飞也不用担心，到了那时候，我会自己去死的。我会努力不给你添麻烦。”

“所以只有这几天，几天就好, 我们就像从前在家里一样好不好？只要你跟我说话，我做什么都可以。”褚江沅流着眼泪笑着哀求。

啊啊啊又哭了！！从前在家里的时候他还是清风朗月、温柔沉静的白月光男神呢！otz现在根本就是又哭包又少女逻辑还很诡异的病娇……

宁逾明沉默许久，突然问：“我只问你这一次，褚江沅，我可能没有办法陪你一辈子，最多十年、二十年，到时候你的伤心痛苦难过会比现在多很多倍，这样你也愿意吗？”

褚江沅没怎么听懂，傻傻地回答：“多一天我也愿意。”

宁逾明叹了口气：“算了。”

褚江沅愣了愣，战战兢兢地问：“什么……算了？”

宁逾明朝他勾了勾手指，褚江沅恍恍惚惚大脑一片空白地凑近。

宁逾明嫌他动作太慢，随手掰开手铐，倾身上前拎住褚江沅的领子，半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他。

褚江沅：“！！！！什么时候…？”

宁逾明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昂头看自己，满意地笑了笑：“从一开始，这种玩具一样的手链手铐，我随随便便就弄开了。”

“为…什么？”褚江沅极其动摇。

宁逾明轻轻吻掉他脸上未干的泪珠，欣赏着褚江沅愕然的表情，好整以暇地开口：

“唉，被你抓住把柄了也没法。你是我最重要优秀的作品，不允许你擅自去死。”

褚江沅像活在一个最甜蜜最不可思议地梦境里，用一种梦幻般的语气开口：“这样啊……”

“对，所以，我答应你了，江沅。”宁逾明无限温柔地吻了一下褚江沅，对方还保持着那个呆愣的表情，一刻也舍不得眨眼，只有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宁逾明欺负他也差不多欺负够了，轻轻舔掉褚江沅的泪水，又耐心细碎地吻他。

褚江沅好像终于回过神来，紧紧地抱住了宁逾明，头埋在他颈间发出呜咽，宁逾明骨头都被搂痛了。

他好笑地拍拍褚江沅的肩膀：“再哭我就要亲你啦。”

褚江沅抬起头，露出一张幸福到不敢置信的脸，他直起身体，捧着宁逾明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宁逾明新的一天，是在食物的香气中被吻醒的。

他回应着温柔地在唇缝舔舐搅动的舌头，睡意中含含糊糊地说：“……还没刷牙。”

褚江沅转移到他耳边轻咬含笑道：“快起来刷，要迟到了。”声音又酥又苏，震得他耳朵整个麻掉，通电般的感觉一下通到脊柱，宁逾明整个人都清醒了。

妈的太刺激了。

他推开褚江沅，起身到卫生间去解决一下晨间个人问题和洗漱。

褚江沅跟了进来，从背后抱住他，修长白皙的手滑进他的裤腰，仍旧温温柔柔的浅笑中带着一丝兴奋：“我帮你。”

真的，太刺激了。

以致于宁逾明吃早餐的时候情不自禁看着对面褚江沅幸福的脸回忆了一发昨夜的餐桌py。

褚江沅最近没接戏，比较闲，每天就是幸福感爆棚地在家里忙上忙下忙里忙外。

而且，超级黏人。

宁逾明就着豆浆吃糯米鸡，无奈地问褚江沅：“搬回来这么久，你也差不多适应了吧。”

褚江沅双手交叉撑着脸，眼睛亮晶晶地说：“因为每一天都太幸福了，比上一天更幸福。”

饶是宁逾明也受不住这种直球，他好想放下豆浆，一个箭步冲过去日个昏天黑地。

但是成熟的社会人是要上班的。

他扯开话题，“虽然你这么说，现在的生活跟我们刚认识那会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