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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1 / 2)

是的,她也确实养育了陈宝怡。但在家里,她说得最多的三个字,叫“赔钱货”,她骂得最难听的词,叫“贱、货”“骚、货”,她太会装了,她早就该死,陈宝怡,你怎么能为这样的女人哭泣呢,你应该拍手叫好。

她终于离开你的生活了!你可以不再承受她无休止的冷暴力和折磨了。

但那终究是她的妈妈呀,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唯一的有血缘牵绊的人。

如果亲情之间也有一条红绳就好了,把那些缠着她们之间的绳子全部剪断!如果可以那样,陈宝怡一定会先杀了她。

可她终究不能,因为那是她亲生的母亲。

她生育了陈宝怡,养育了陈宝怡,尽管也羞辱着陈宝怡,折磨着陈宝怡,但血脉的感情没有一条红绳,它剪不断理还乱,即使心里已经恨得透顶,但还是有无法克制的悲伤和痛苦!

于是陈宝怡就这样站在那里,站在出租屋的楼下,看着楼上那个作为她母亲的丈夫的男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伸出头来看一眼,看看她,看看她那该死的已经死透了的妈妈。

可是很久很久,那个男人都没有停下手里的麻将出来看看。

或许他已经死在里面了吧,谁知道呢!

陈宝怡的双足已经凉透了,寒冷至极,仿佛天上下的不是雨,是冰,把她浑身都冻僵了,没有一丝丝温度和温暖。

陈宝怡开始捡起地上的石子,一下一下地砸楼上的窗户。

扔了一块,又一块,砸到了,或没砸到,她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右手明明冻得没了知觉,却觉得石头是暖和的,比她这辈子所接触过的所有温暖还要暖和。

她可能要死了?

听说只有死人才会觉得冰冷的石头是暖和的。

那就死吧,反正她也活够了。

陈宝怡自暴自弃、恼恨地想着。真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她没做错过任何事情,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家庭,上天真是不公。

尤其是此时,她突然想起佛教的三世因果言论。说什么狗屁的今世受的苦是前生做的孽,让它们下地狱去吧!

石头终于准确地砸在了防盗网上,惊醒了屋子里打麻将的几个男人。

“谁?”他们起先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是什么歹人。警惕地侧身到窗户边一看,却是个单薄的女孩拿石块在砸窗户,那女孩儿还长得十分清秀漂亮。

侧身的人眼睛一亮,他想起那是老陈的女儿。

“老陈,你女儿找你?”

穿一身棕红色油腻皮夹外套的老陈,胡子像用了几个月的稀烂铁丝球挂在下巴上,上面虽然没有坠着不明物体,但也足够邋遢了。

一双眼睛浑浊发黄,好似个垂死的老人。而从他浓密而挺拔的眉峰来看,如果这个人稍微收拾一下,没准是个帅大叔。

老陈的眼睛蠕动了一下,视线才从麻将桌上移开。

身子孱拙地从椅子上挪开了,凸起的肚子瞬间从麻将席下弹了出来,这个昔日曾被赞过“玉树临风”的中年人,终于还是成为了这幅油腻拉跨的模样。

他挪动着拙重的身子到窗边,那双浑浊的眼睛与下面发红的眼睛对视上了,陈宝怡就那样死死地瞪着他,而他也没有任何表情地,冷漠着凝视着这个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孩儿。

雨那么大,天气又逐渐寒冷,在室内也要穿上厚厚的毛衣才能保暖。

侧身的那个牌友颇为不忍地道,“好歹也是你女儿,老陈啊你这未免……”

生活的绝望让人重新升起了亲情的希望,多数曾经家庭关系一般的人,都获得了亲情上的重生,因此他们重新分配了亲情的地位,将老婆孩子们看得更重了。

当然,牌友的脑子了此刻想的不单纯是他家那个黄脸婆和不听话的儿子,他想的是下面那个白净漂亮的女孩儿,想的是那单薄的衣服下,那光是想象都令人浑身沸腾的雪白肌肤。

老实说,他虽然和老陈是多年的牌友,但停电以后老陈一直在他家打麻将,尽管晚上只是裹一个脏被子睡在墙角,他也忍受很久了。

像老陈这样的孬种,说句不好听的,走在路上狗都要唾弃他一口,赌博、打老婆,还坡了脚,要不是看他输了能拿的出钱的份上,根本不会和他来往。

当然了,搬到这里来以后继续留着老陈,也有安全方面的考虑。

这里人多眼杂,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老陈虽然孬,人品却还不错,以多年的接触来看,不用提防他有什么坏心思。

然而牌友此时心里激动的想到的是,收留了老陈这么多天,偶尔还管上一餐饭,总要收点利息吧?

“好好的姑娘别给淋坏了,有什么话叫上来,你们父女慢慢聊。”

牌友说着便开了门往下走,留下另外两个牌友也稀奇站起来看热闹。

嘲弄

牌友兴冲冲地到楼下,脚步几乎是飘起来的,待他到大门后面,更近地看见了陈宝怡的面容,她娇嫩年轻的皮肤,青春苗条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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