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意领他仨回春花的卧房,让远东直抱春花入内间。
玉意先行至床榻,整理床铺掀被,要远东把她置放在床榻上。
远东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怕惊扰了那在睡中仍不得安寧的小依人。处理妥当,便默默退到外间,与瑞起在旁静侯。
玉意为春花盖掖妥被子,放下幃帐。轻步步出至外间,站在他俩身前。
这里的规矩花嬤嬤已说,我亦不再多话了,你俩都可记下了?
记下了。
记下了。
这样便好了。你俩由今日起便在沁烟居居住,片刻我领你俩去认识地方。而,你俩日后宿住的房间,便是这间房子了。
他俩甚为惊骇,这房一室叁堂,只有一张大床。若他俩宿在这里,那那他俩即要与一名姑娘同床!他俩是男子,在以往宿住的小屋,他们亦是与他人同舖而睡,不过,他们都是男子,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然而,他们现要与一名姑娘同床,并且同衾,那怎可以。男女有别,首手不亲,甚可如此男女不设房!
瑞起嚅嚅囁囁地道。
姑姑,我俩是男子,若宿在此房,可能不妥。
玉意抿然一笑。
我是玉意,是春花的教养姑姑。你们宿在此处没有不妥,亦是花嬤嬤早与郑大管事通声,才寻你们来。所以,你们宿在这里,再正经不过。
那那这位姑娘会
当会与你们一同宿在此处,同舖而眠。
玉意只稍瞥看他俩的脸色,便知晓,他俩还是童子,未尝过女子的滋味。眼下,只略提与女子共眠一处便显得侷促,拘谨,她都忍不着莞尔。
你们平日在此处没有甚么特别的事宜要你们做。只要牢记一事,每晚酉时回来,假若回不了来,便稍早通知我及另一位姑姑---玉祥。
他俩都頷首示意明白。
好。那你俩随我四处走动,熟悉院落。
玉意领他俩出外,躡手躡脚关上房门,不嘮叨春花休憩。
玉意领他俩四逛院落,让他俩大概认识了院落,便离去了。
远东及瑞起把玉意送到大门,看着她慢慢远去背影。
他俩面容虚虚地对视。
瑞起见对方现况与自己相同,有种惺惺相惜的情义。
现时如何是好。
去冲冷水。
远东没有好气地说。刚才看着那场水乳交融的欢好,已令他躁动不尔,后又要抱拥佳人回房,属于女儿家的馨香缕缕传来,让他神魂嚮往,又助长身下的火团旺盛地燃烧。在放下她,他的火种才没有再炽热点烧。偏偏,那旺盛的火头仍久久未能散去,隐隐焚烧,再不扑灭它,他真怕稍有不慎又被点起熊熊烈火,把他烧毁。他急需冷水冲走内里的火气,故没有理会瑞起,转身离去。
瑞起思忖半刻,便动身跟随远东走去。他的火苗虽未及远东旺盛,亦差不远。此刻,真是没有任何事宜,比扑灭那把将他烧得忍忍作痛的火种至关重要。其他的事宜都需放到一旁,回头思量吧!
夕间,春花起来,换下另一身的衣裳。由玉意引领到饭厅,为他仨简短引见一回。
她是春花。
他俩是远东及瑞起。
当刻,他仨六目相对,脸红耳赤,说不出一句话来,只頷首作罢。
玉意为他们引见,熟悉一回,便转身离去,留下春花与他俩一同夕食。
整场夕食只有用食的声响,其他的一点亦没有,更不要说是交谈。
他俩感到窘迫,只一眼叁尺,头臚一刻都不敢抬起,不知眼睛可搁那处放,而且怕莽撞了只穿簿衣进食的姑娘。只夹眼前的餸菜,匆忙进食完,便急脚离开饭厅。
春花与他俩亦是同样,深感靦腆。只穿一身簿衣,在矮桌前进食,双膝能抵桌边,并且私户仍有木栓子,双腿稍张开,便可若似若无窥视其中美景。她惟有单手掩胸,紧合双腿,进食。她害臊得不敢张望,只垂头默默进食,小鸟啄米般。
当看见他俩用食完毕,她都暗忖松一口气。
他俩像后有蟒蛇正在追赶般,逃离至庭院的回廊下喘息。
若将来都是如此,我还要做男子吗?
你以为只有你。
远东睨瑞起一眼。
那将来我俩应如何是好?
我亦不知。
皎洁的月弯儿洒下微亮的月色,他俩颓然坐下台阶思忖将来要如何应对,月色都把他俩的惆悵,苦恼映照出来了。
玉祥四处寻来他俩,要他俩随她到一处。
你俩在这,起来,跟我到浴室去。
进房,看见春花一人在那稀簿烟雾的大浴池内沐浴,令人不能清晰见其身姿,却能见其轮廓,更添诱人。
他俩沿着池边,心中忐忑,跟随玉祥入内。
浴池前方有一床竖放的蓆床,左方有一墙柜子,上架摆放大小不同的瓶子,下架是抽柜。
他们站在右方,静候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