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一听这话,立即反驳,“我那是以前瞎说的,你别放心上。”
他语速很快,源于内心发虚。
以前那些话的确是他说的。
在特定的场景下说出的话有时并不是表面的那个意思,可偏偏只有哪一句被齐不意听了去。
齐不意就知道他要这么打哈哈,她继续问,“那就算我不计较,你都让其他人都误会了,又怎么追兰渝心?”
她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可现在已经被莫名其妙卷进多人漩涡里。
“你要真是喜欢她就不能跟我这样,你要不是就……”
她话还没说完,安秋抓住她手,语气比刚才激动得多,“你很在意这事儿?”
“当然。”她有点不知所措,想要甩开他手,“你要不是能不能就别打扰她了,我哥真的很喜欢她。”
安秋一听,瞬间失望下来,但手又舍不得放开她,装作没看见她拒绝的小动作,小声嘟囔,“我就知道,只有你才是这种思路。”
齐不意一听,不乐意了。
“我的思路怎么了,你不能因为跟我哥的私人恩怨就影响无辜的人啊。”
她说完马上意识这话不妥。她如何有资格判定兰渝心对安秋的态度,说不定兰渝心也正在摇摆不定。
这个意识让她有点难受,跟普通的挫败有所不同,是那种酸软酸软的不舒服。
“我说了我和兰渝心完全没有一丁点其他关系。”
安秋再次重申,他犹豫片刻,叹了口气,“我和她其实是亲戚,有那么一点点血缘的。”
“什么!”齐不意瞪大眼,“我没听说你爸,你爸在外面还有……”
“不是我爸!”安秋阻止她发散联想,“也不是我妈!我看兰渝心挺喜欢你的,你下次自己问她吧。”
兰渝心压根儿看不上他这一家子,除非兰渝心自己乐意,他这个半路当上便宜哥哥不好随意透露这层关系。
“是吗?她很喜欢我?”
齐不意很意外。
她有一次见到兰渝心,鼓起勇气挥手打算跟她招呼,结果被无视了,她自我尴尬了好几天才调理好,还多心自己是不是以前哪里得罪过兰渝心,所以她有点不喜欢自己。
不过安秋对这点很笃定,“对啊,她给我的消肿药膏,本来就是为了给你,顺带给我的。还有,她高中就知道你了。”
齐不意诧异,“原来她跟咱们一个高中?”
安秋嗯了一声。
他不想在这个时机聊太多别人的事,但一瞧齐不意这幅美滋滋的得意样,立刻警觉到其他方面。
他紧张地问,“你不会真还喜欢女的吧,alpha就算了,beta也行!”
“什么alpha,我什么时候说过?”
安秋转述都克制不了那股酸意,“难道不是你以前亲口说的,你理想型是夏妙语那款。”
“我什么时候,我……”齐不意脱口而出,被他提醒又回想起隐约的回忆来,“噢噢,好像是有这回事儿。”
高中的时候,大家在谈论喜欢什么类型的人,齐不意没有,就随大流说了夏妙语的名字。
她们那几届,夏妙语为人大方又潇洒,不谈恋爱,也没她堂哥齐云书那身臭脾气,当属大众oga和beta理想对象的人气榜首,这种回答显得合群且安全。
“所以你跟我一块儿就为了信息素。”安秋不满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齐不意听到了。
要是别人,可能很快就能反应过来,对着安秋来一句你为什么就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包准堵得他哑口无言,说不定再逼一逼,就能让这个嘴硬鬼什么都交代了。
可偏偏齐不意就是想不到。
她又在走神了。
她伸手摸了摸安秋的额头,“你好像又烧起来了。”
“是吗?”安秋回答得满不在乎。
事实上他浑身发疼,忽冷忽热,当然谈不上舒服,可现在能靠在齐不意腿边,闻到她身上的信息素,他就感到很幸福。
这比他那天没接回齐不意,以至于回去就反复感冒发烧,失魂落魄这么几天都好受多了。
“你身上太烫了。”齐不意出于人道主义地感到不安,“要不然还是再去趟医院吧。”
“不急。”安秋的手慢吞吞地抚上来,“等我把那天没做完的事做完。”
“什么?”
安秋挑了下眉,“健身房那天,你不记得了?我现在浑身都热。”
热字特意被他强调。
齐不意马上回忆起来,脸一下子烧起来,“你疯了,安秋!”
“我带了退烧药,不急这么几分钟。”他说着,按住她大腿不让她动,带着轻微病态潮红的脸就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