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月没躲成猫猫,就被江谟这根木头拦住去了自己的卧室。
“知不知道这样很扫兴啊。”
怀月撅着嘴,不悦地坐到床上往后倒去。
江谟一边移开视线一边小心把毯子盖到怀月因为后仰裸露出的大腿风光:“有些题目还是得自己看一看,老师明天上课不一定会讲。”
不懂就写不出来,写不出来就很难在一个班上课了。
一个年级六个班,两幢楼,每个年级除了按照排名依数填充的1-3班在离食堂最近的崇明楼外,剩下各年段4-6班的数学英语实行走班制,4班为a等,5、6班为次等,美名其曰因材施教,划入斜错位后方的敬明楼内。
按照道理他应该和宋定一样坐在崇明楼里上课,怀月大小姐脾气,硬生生拽着他在敬明楼内上课。
江谟除了努力呆在四班和三班共享师资外,还要设法让六班怀月的数学英语也能够到四班来上。
见江谟执拗地盯着瓷砖的纹理,怀月愈发懊恼地翻身背过去,两只腿在粉色的被褥上扑腾,惹得毛毯滑落在地。
“不难的,很快就好,反正你们不也是在玩捉迷藏么?”
一说起这个,怀月猛吸一口气,转过莹白的小脸:“你明知道这是我的卧室,他们谁敢来搜,这不是作弊么!”
酒劲上来,怀月脸庞浮起红云,可还在坚持着游戏原则,江谟见她没了平常清醒时对他的爱答不理,更是心软。
早在他进屋前就从落地窗看见怀月和谢筠举止亲昵,何尝不知道她对这位谢家小公子有意,可还是忍不住地低落,一边惶恐着翩然的口无遮拦,一边又期待怀月的反应。
可惜她惯会装模作样。
翩然是被江谟摇醒的。
少年蹙眉环顾混乱的四周,看着翩然逐渐清醒的样子缓缓开口:“翩然小姐,刚刚您的管家致电,您的母亲是今早九点的航班,让我告知您一声。”
翩然猛地一个激灵爬起身,发现自己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腰间,内裤在空气被下忽隐忽现。
江谟早在翩然猛坐起的时候就绅士地背过身去。
背后窸窸窣窣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其他几个沉睡的人被打扰到不悦的哼几声。
“小江小江,你可以转身啦……oh,能麻烦你送我一程么?”翩然扒拉着有点打结的头发,另一只手旋转着口红盖,“或者最近的十字路口,你们这里太难打车啦。”
少女扬起娇俏的尾音,江谟转过身,翩然背对着窗台,嘴唇红艳。
“好的,翩然小姐,我去取车。”
待江谟离开后,翩然把口红放进包里,余光中腿边的人翻了身,整张脸从沙发缝隙中显露出来。
翩然微微屈腿,淡金色长发垂落勾着宋定的脸庞,皱着鼻子似是要打喷嚏。
被他的睡颜逗笑,翩然取下宋定戴在头顶歪七扭八的眼镜,撩开他额前碎发,俯身送上一记鲜红的唇印,恶作剧地满意一笑随后走出了别墅。
江谟话不多,翩然扒着前面的座椅讲着昨晚酒桌上的趣事。
“小江小江,我们昨天一直在等你来加入,可是你一直没来,没参与到很可惜呢这实在太有意思了,之前在英国的时候他们就只知道灌我酒……”
江谟对于这位初来乍到的翩然小姐一直抱着照顾小孩子的心态,虽然思维很跳跃他经常无法跟上她的节奏,比如现在。
“小江小江,怀月她其实她很吃装可怜这一套的,我也不知道在这里帮写作业是不是情趣的一种,可是小江不觉得写作业真的很痛苦吗?我语文课都听不懂,做作业更难过了呜呜……”
江谟听到翩然最开始的那些话心脏止不住地跳动,可等后面又开始扯开话题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客套地笑。
“翩然小姐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
待车缓缓停在一排高级公寓门口,江谟已经回答了两个语法问题,解释了三句文言文解析,背的古诗词律更是数不胜数。
江谟下了车,拉着车门在一边等待,翩然有点意犹未尽,撇着嘴离开后座。
“翩然小姐,那我先走了。”江谟微微鞠躬示意,却又被身后的人叫住。
“小江,不要把喜欢藏进花瓶里,要跟着心上人如影随形。”翩然还是笑地那样甜蜜,“我昨天从书上看到的,很有道理呢。”
翩然看上去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可说出来的话又总是能明里暗里地戳中一个人最隐秘的心事。
这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江谟除了在自家三小姐面前第一次有些无所遁从,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么狼狈地回到车上。
后视镜里站在阳光下的翩然皮肤白得透明,像一片纸。
启动的轰鸣声混杂着江谟脑海里的呐喊,他不敢再看一眼。
因为下午要返校,宋定火速回到家洗了澡换了套衣服。
从淋浴间出来,镜子蒙上了水雾,他随手抹开一片,沾了水的发丝全部向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