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时,气|枪在童锐心底成为了幼稚的代名词。
管理这个游乐场的管理有限公司的股份,也是今年生日宴妈妈送给他的成年礼物之一。
他看着安室透不知道联想了什么,视线变得柔和,像遇到了流浪的小猫小狗,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没关系,我教你。”
童锐张了张嘴,没吱声。
接过上膛的橘黄色气步|枪,他内心是拒绝的。
就见身旁的安室透拿起枪,上膛,起手,墙上的气球就爆了,他甚至没看清安室透手什么时候放在了扳机上。
看了看墙壁上气球空缺的位置,再看安室透干净利落地再次上膛。
不用瞄准的吗?
童锐咽了下口水。
有点帅诶,想学。
哪个男人能拒绝枪呢?气|枪它也是枪啊,上膛也是帅的嘞。
只是瞬间,童锐完全丢掉了小时候形成的偏见。
学着安室透,端起枪,上膛,发射。
不出意外,子弹打在了板子上,他看见摊子老板挑了挑眉毛,对他实力进行了无声的嘲讽。
“第一次打枪没关系,要把枪托抵在肩上。”
安室透放下手中的枪,说着走了过来。
“你现在坐着,可以把胳膊肘放在桌面上。”
“对,就是这样,脖子稍微靠右偏一点,这样方便看瞄准镜。”
“别紧张,对。”
童锐握着枪柄的手心微微出汗,手指扣动扳机。
砰。
气|枪的后坐力不大,但因为轮椅下边是活动轮,童锐还是踉跄了一下,被安室透扶住。
“好玩。”童锐兴奋地回头道。
就见站在他身后的安室透也在笑,他的笑容总是自信又温和的,带着安抚人的意味,就像初春最有用的第一场雨,众生在这个笑容里可以享受自然的和谐安稳,万物生长。
所以师哥这么厉害还如此生活,是在追求人生的平静吗?
童锐觉得自己悟到了。
“怎么了?”降谷零看着少年高兴到发呆的样子有些好笑。
“没什么,就是师哥笑得很好看。”
该说不愧是他女朋友的哥,这幅长相就是做饭不好吃也会有女孩买账。
“呃…是吗?”降谷零愣了一下,结合童锐对【波本】上天入地的夸赞,他猜得到,童锐应该是喜欢他这张脸。
而且很直男的把性别搞错的彻底。
他能怎么办,只能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希望童锐“成功”吧。
怀里抱着大玩具熊、轮椅把手的袋子鼓鼓囊囊装着粘粘球、扑克牌还有杂七杂八五颜六色的玩偶,童锐这次的庙会之行进入了尾声,他下午还有出行计划,此时已经推辞了一个小时。
在陪安室透领完酒,看到毛利小五郎因为同行只有他一个成年人,而只领到一份自酿酒大失所望的表情后,童锐带着各拿着自己战力品的保镖、护理员和也要离开的安室透往外走。
凶杀案带来的阴影随着一个时间不消而散,顶着中午的太阳,入庙会的人更多了,这让众人的脚步迟缓了些。
童锐再次看向安室透,他的目光漂移。
降谷零在他纠结的目光下回过头,等着少年说话。
“师哥,我问你一件事。”童锐声音有些缥缈。
莫名有些紧张,降谷零停下脚步问:“什么?”
“就是,如果你遇到了一个人,你和他的关系很亲近,但你确定他是坏人,该怎么办?”
降谷零看着童锐几乎把:“波本是坏蛋,我该怎么办?”写在脑门上,噗嗤笑了一声。
“当然是抓他交给警察。”他笑着答道。
“可他人很好。”少年纠结道。
“警察会让他变成更好的人。”
——
安室透说这句话时,温和又刻不容缓,近乎于信仰的执着和底线在这一刻摆在了童锐面前。
在童锐眼里,这句话是身边人发自内心的言语,再无其他。
那双坚定的蓝色眸子,还有在这一刻似乎缓慢下来,被风吹乱的亚麻色短发。
童锐的呼吸滞住了一瞬。
“我尽力。”童锐踟蹰道。
他相信法律,也恪守法律,却没办法像对方似的坚定不移,宛若磐石。
自来到日本后,童锐就发现了日本侦探的三大特点:数量多、权力大、以法律为纲领。
安室透是个标准的侦探。童锐就像霍尔沃兹的分院帽一样确定。
童锐清楚自己与对方不同,他会被情感束缚,会被时间裹挟,会为甜言蜜语屈服。
他争取一切,夺取资源,为的就是在未来万难前成就一座不陨的尖塔。
“这个帮我给她。”童锐转折道,说着,将抱在怀里的大熊递给安室透。
“谁?”降谷零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