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小轿车?
你想太多了。
自行车你连个轮子腿都买不起,相当于后世的法拉第。
一百块一辆呢,得猴年马月才买的起,自行车的票,也是得靠碰运气的。
有钱还不行,你还得有票据才行。
“这年代咋过的这么累哦。小说里的人,不都轻轻松松的嘛,啥锅满盈盆,样样都简单容易。”
怎么到她这了,就是得从种地开始呢。
苦逼一个。
第一茬四叶青出栏,是在一个礼拜后了。
小半个月就能出青菜,这时间着实可以。
半个月没出家门,阮树林对她的戒备也放松了许多。
“大,我今天想出去走走。”阮清清走进堂屋,男人正在编框子,用竹条,一条一条的镶嵌着。
男人没说话,无动于衷。
倒是陈香云开口了,“去吧,出去走走,透透气,这憋在屋里,也不怕憋出病来。”
阮清清看了一眼男人,默认,那就是同意了。
“大,我出去溜溜就回来,你放心。”
人一走,男人的头就抬了起来。
“你干啥嘛,这是。”
“我能干啥,我还不能抬头了嘛。”
“孩子叫你也不理人,你看清清,打从上回撞到以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也不吱个声。”陈香云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他。
“要我点头干啥,都这么大个人了,出个门还要我应不成。”阮树林发出闷闷的声音,听到关门声,还是看了一眼屋外。
“得,我懒得管你们了。”陈香云转身下炕。
“诶,你去哪啊。”男人喊住她。
“能去哪,我出门串门去呗,这马上过年了,不得打听打听谁家上镇上啊,给带点走人的东西回来啊。”
“行,去吧。”
“你这闷老头,不管女儿,问起我来了。”陈香云嘟囔了一句,不理解男人的做法。
第一次跨出家门,犹如井底之蛙,跳出了水井。
深冬,村道上铺满了积雪,压根无法走动。
“真是活受罪啊,这么冷的天,出来瞎溜达干啥,在屋里种地不好嘛,非得出来受冻。”
白皑皑的积雪遍布村庄,房檐上都是厚厚的一层,不少人家拿着一根棍子,出来捅雪。
房檐上积雪一旦多了,就容易压塌房屋。
在东北常见的就是,引雪,将雪从屋顶上引下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
雪是整体性的,一动,都从屋顶滑下来了。
就跟在雪山里,雪崩似的。
阮清清走了一会儿,就远远的看见一人。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边还陪着一人。
高大的身影,不难看出,是一男一女。
迎面走来。
阮清清没打招呼,来人就直接开口了。
“阮清清。”
阮清清带着毡帽回头,鼻子冻的通红的。
“嗯?”她也不认识啊。
这人叫她干啥。
“咋的,我离家才几个月,就把我忘记了?”
阮清清大脑飞速想着,脱口而出,“阮清柔?”
口音带着一丝疑问,不确定的出声。
让阮清柔以为,这家伙是被冻的。
“大冷天的,出门干啥,大和娘呢。”
“屋呢,我溜达溜达。”
留下一句,转身走人,懒得搭理这人。
实则上是,让在他们面前露了馅。
宋城看着阮清清的背影,出口道了这么一句,“我怎么觉得你姐不一样了呢。”
“有啥不一样,还不是那样子,上杆子去找那男知青。”
“行了,你就送到这儿吧,回快回去看看宋叔宋婶吧。”阮清柔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告辞了。
宋城看着阮清柔,这丫头,就是这样的性子,直爽,对阮清清这继姐也是冷漠,保持距离。
在阮清柔心里,母亲再嫁,带着她,纵使阮树林再怎么疼她,那也是后爹。
她心里至始至终是有隔阂的,那尊重就好,做到一个子女该尽的责任。
对阮清清也是同样的,能处就处,不能处就互相尊重。
她还看不上这个胸大无脑的继姐呢。
阮清柔回家
“你咋回来了啊,不是说要二十七八才回来嘛。”陈香云看到自家闺女,惊讶的面孔。
“厂里提前放假,就回来了呗,你还不乐意我回来?”阮清柔看到老娘,撇了撇嘴。
“你这说的什么话,快进屋去,走了老久了吧,娘给你拿双棉拖去。”陈香云关了门,又迈开步子去堂屋了。
屋内。
阮清柔脱下脚上的小羊皮靴,盘腿坐在了床上。
还是乡下的炕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