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终于将魂火洗干净了,凛然肃杀之意消散,但本身气质使然,无声无息时更像捧枝头素雪。
这个时候,温禾安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收起四方镜,视线随着陆屿然的动作转动。
没有那种挪不开眼,盯着一个地方想要啃咬的感觉了。
温禾安想想今晚的计划,觉得也算有剑走偏锋的危险,她从不对温家的长老院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和希望,那就是一滩腐烂的肉。而经过了归墟之事
,她对自己的外祖母甚至都有些疑虑与隐忧,细想温流光那日放下的狠话,她不确定今天晚上见面,事情会不会超出自己的预计。
她已经被妖化磨了太多年,磨到没什么耐心了。
如果真的让她听到最难接受的结果,真要把她逼到那种份上。
天都今夜会死人。
一定会。
想到这,温禾安看向陆屿然,他正在挑杯子,想给自己先倒杯凉茶,她轻轻唤他:“陆屿然,你晚上不回巫山酒楼吧?”
陆屿然动作放缓,他转过身,将她细细看一遍,没有回答,只是微一皱眉,问:“怎么了?”
温禾安摇摇头,笑了下:“我怕临时出什么状况。”
“嗯。”陆屿然掀了下眼,指腹在温润的杯身上滞了滞,声音有点低:“今天不过去。”
商淮见到这一幕,眉头一跳。
明明是很平常的两句对话,他愣是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种很难以形容的契机,叫其余闲人难以插足进去。也不知道是自己知道点内情,下意识心理作祟,还是顶级九境之间的谈话确实让他这个平庸九境难以融入。
温禾安得到满意的答复,放下心来,她颔首,抓起幕篱往头上戴。
商淮盯着陆屿然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借着这个时候挪了挪椅子,不动声色离她更近,朝她比了一的手势,模样很是虔诚,大概还是不太敢放肆,声线压得只剩气音:“我就问一个问题,一个。”
“你们说当初达成解契共识,真的假的啊。是谁先提的?”
说到最后,商淮连气音都没了,只剩张合的口型。
他也不是找茬,就是潜意识里不太相信以他们如今的状态,当初能就那么断掉。
身后。
陆屿然泡茶的动作微怔,旋即脊背拉直,眼尾冷淡地往下一压。